熊炳琦也并非是豁达之辈,只是,事到临头了,又见曹锟那么六神无主,不得不说几句大话为曹锟壮壮胆。其实,自己心中何尝不是慌慌张张,花钱买官,与理与法,总是不合的,闹腾出来,天下人都会指责,纵然北京总检察厅有意坦护,也还是民愤可畏。熊炳琦虽然觉得天塌下来应由曹锟顶着,但是,曹锟毕竟是直系的首领,一旦曹锟这棵大树倒了,他熊炳琦这群猢狲都要成为流亡者,无山可靠了。所以,他不得不壮着胆子,做一些支撑曹锟腰杆的事。熊炳琦把画张挂起来,真真假假地端详着——其实,他哪里是在看画,满脑子是在思索着这个邵瑞彭惹起“麻烦”如何收场?收不了场发展下去又该怎么办?熊炳琦不怕总检察厅,那是官场上的事,只要权大,就可以压下去。他怕的是民愤,是舆论,是那些头上无纱帽,但影响却不小的名流,如邵瑞彭之流。

然而,熊炳琦却想不出“力挽狂澜”的办法,只得眉头紧锁,假装入闱于丹青。

由于想起了袁世凯称帝时的一个贺冠雄的人,闹起了那个不顶用的故事,曹锟紧张的心情竞轻松了。“是的,贺冠雄比邵瑞彭影响大,几声狂吼有啥用,袁项城照旧当皇帝……”不过,曹锟想到袁世凯当皇帝,马上又紧张起来。“皇帝是当了,可是,只短命的八十三天呀!我这样买总统难道也是短命的?果然短命了,我可就不值得了。我可是倾家荡产干的,不比袁世凯,他没有花银子钱。”曹锟躺在椅子上,焦焦急急。

不过,当他侧目看看熊炳琦时,却见他并不紧张,而是聚精会神地观画。“难道真的邵瑞彭不值得一顾?”曹锟也是常常依着他的文臣武将在处事的,他见他们平静,也便想着“事态不大”,心里平静。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熊炳琦身后,也对着《上林图》观赏起来。“润承,我对字画素来无兴,只是这两年才靠近,算是略知皮毛。你看这张图如何?”

熊炳琦这才回神到画上,说:“珊帅的墨宝已为京保名士共赞,若只算‘略知皮毛’,润承便是名符其实的门外汉了。正想请大帅指点一二。”

曹锟笑了。“指点什么?瞎说。只知道画这画的人是明朝人。我也正想查查典籍,看看是一位什么样人士,竞还没有空闲。今天好了,你来查查看吧。要不然,咱们家中有了人家的墨迹,尚不知是何人,多不好呀!”

熊炳琦暗自发笑:“都到什么时候了,还有雅兴去查什么人,什么画!”但是,他还是说:“珊帅,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改日,我把这个人的情况给你详详细细地写在一张纸上,让你心里明白。”

北京城贿选风波闹起的同时,天津忽然也乱了——

那一天,黎元洪在车站被迫交出总统印,又签字了辞职电报,方才被王承斌放开。黎元洪总算领着随员“自由”了。可是,黎元洪的身影尚未消失又被王承斌追了回来。

“宋卿阁下慢走一步,还有一件事需要阁下办办。”

黎元洪愣住了。他望了望王承斌,极不耐烦地说:“一切都按照你们的要求办了,还有什么事?”他想说“总不至于把人扣起来吧。”但却未出口。

王承斌微笑,又拿出一张纸头,说:“宋卿阁下,你的辞职电报虽发出了,国会尚有个研究批准的时间,国中不可一日无人理事,这里还有一个电报,你是要签个字的。”他把纸头递给黎元洪。

黎元洪接过一看,是这样几行字:北京国务院鉴:

本大总统因故离京,已向国会辞职,所有大总统务职,依法由国务院摄行。应即遵照!

大总统黎寒印

黎元洪依旧无可奈何,冷笑一声,提笔签上名字。

黎元洪总算脱身了。此时,已是14日后半夜,所以电报用了个“寒”字。

黎元洪算是彻底走了,在北京的代理国务总理高凌蔚便把他的两个通电通告各省、企图行使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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