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落了一场入秋以来从未见过的细雨,淅淅沥沥,一落就是没日没夜。今天,已经是第----天T。秋雨伴着西风,树上的绿叶瞬间都萎枯飘落了,气候陡然间就凉了好几度,大街上少许的行人,穿起了长衫。

秋天果然到了!

细雨凉秋的日子里,那些为曹锟当总统贿赂议员的工作,却进行得十分热闹而又紧张。为了不致有意外的影响,那些本来都有专门汽车的曹氏大员,竞包坐了黄包车,去各议员住处时,连行头服装也都更换了个面目全非。“偷来的锣鼓玩不得”呀!他们怕成为后天的罪人!

从保定到北京来的要员,在细雨中奔奔波波,各人按照分派名单去联络议员,找到住处了,见着本人了,便笑嘻嘻地先递上由银行开出的款额五千元的支票,然后统一语调地说:“曹大帅拜上议员先生阁下,愿议员先生精神愉快,阖家欢乐、幸福!”话说完,不入座、不喝茶,拱拱手,便告辞。只有待议员谦让送行时,才又搭躬哈腰地说:“在最近即将召开的国会上,盼望议员先生给曹大帅厚爱!”

议员大多是清贫之辈,羽毛扇虽然可以大摇特摇,囊中萧索,钱银相远也是事实。因而,也就对赵公元帅有了特殊的情感。无意中送来大额银元,谁肯不收?不只是收,而且受宠如醉,感激万分,多是送客至门外,拱起双手,哈下腰去,连连答应:“遵嘱,照办!”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城中“曹大帅大馈议员”的消息竟不胫而走。那些南下的议员,闻道京城中有人无缘无故地便送大洋几千到手,实在垂涎。于是,便借着故儿,像春天的燕子一般,纷纷从南方的上海、南京,飞向北方的天津、北京。一时间,北京城又成了国会的“天心”。曹锟的差役们当然大喜过望,便尾随着新归的“燕子”,把笑脸和支票一起送上门去;而收到支票的议员们,自然会笑盈盈地答一声:“照办,遵嘱!”

不过,天下事想求其十全十美,那也是办不到的。世事难全!如今,咱就单说一个“难全”的插曲:

那一天,秘书长王毓芝坐着黄包车来到东四一条胡同里,在一座门外挂着“浙江邵寓”的四合院前停下,付了车费,便去叩门。两扇油漆得黑亮的门楣拉开了,一个青衣老者露出一副笑脸。“先生,你找谁?”

“请问:可是浙江邵次公的寓所?”“先生你是……” “从保定来,是次公的朋友,在下姓王,字兰亭。”

老者点头。“请,请!”

王毓芝跟随老者来到客厅。“请王先生先坐,我去请邵先生。邵先生正在休息。”

王毓芝忙阻拦说:“不必惊动邵先生了,我可以等等。不妨事。”“不,”老者说:“邵先生有交待,有客来访,随时接谈。先生来了,我若传报迟了,邵先生会责怪我的。王先生请坐!”

王毓芝心里一热。“好一个好客的邵次公!”

老者走后,王毓芝才认真打量一下这个小小的客厅:客厅很小,但很雅,方方正正的厅堂,四壁雪亮,正面壁上悬一帧元人赵孟烦的《寒三友》图,无楹联相衬,到显得醒目、清雅;左壁上是一帧放大了的临本《兰亭集序》;右壁上则是主人自书的行书横幅,是录的宋人万俟咏的《长相思·雨》。王毓芝对诗词欣赏一般,但对字却有兴趣,而邵先生的字又写得潇洒流畅,所以,他便因字而厚爱了词,随口轻轻地朗诵起来: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好字,好词!”王毓芝脱口极赞。

此时,一位年近60岁的清秀老汉从另一个房中走来。一进门,便对王毓芝拱手。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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