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的军阀,无不视地盘如命!

张宗昌是打出“援湘”的旗号率军去江西的。可是,兵到宜春,他便驻足不前了。

江西督军陈光远,同样是个地盘欲极强的人,一见张宗昌率师占下宜春,便把眉头皱起来。“张效坤,不怀好意。”

陈光远想用兵把他赶出去。但又觉得出师无名。现在是集中兵力对付革命党时,湘战正急,出兵内讧,显然是不行的。

陈光远想借故收编张宗昌的队伍。但也觉得不行。张宗昌是受陆军部调遣的,陈光远一个督军无权收编他。

陈光远不安了。自己的床前边躺着个陌生大汉,他怎么能心安!

陈光远手下有能人,他们终于商定了驱赶张宗昌的办法……张宗昌兵临宜春,“援湘”任务算是完成了。他命令军队,加固阵地防务,接管地方政权,作好长期驻屯、练兵打算;他自己邀约社会人士,探索四周形势。直忙活了好多天,才抽出空隙去作“官场”上的拜客。他带领三五随员,先去南昌拜访督军陈光远。

张宗昌到南昌时,陈光远不仅把迎宾楼早已准备好,连陪员、宴会和游程都安排定了,并且一再表示:“效坤将军临赣,江西父老倍感荣幸,我们停办一切,以上宾待之。”于是,从张宗昌踏上南昌第一分钟起,陈光远便形影不离,宴会厅到戏院,戏院到风景区,不是山,便是水;深夜之后,还送来南昌名妓“待候”。弄得张宗昌昏昏然然,再不思蜀,一再对陈光远表示感谢。

就在南昌花天酒地、轻歌燕舞的时候,陈光远派他的弟弟陈光逵率领一队人马,携带大批银元到了宜春,一边拉拢张的高级军官,一边煽动张的士兵闹饷。几天功夫,宜春便乱哄哄的了。陈光逵以“平乱”为借口,将张宗昌的行营包围缴了械,随后,又将他的队伍收编。当张宗昌在南昌大梦方醒时,城头早已换了大王旗,就连他从关东带来的亲兵,也都易主重归他人了。

陈光远顿时变了脸膛,一道逐客令,张宗昌光杆一人逃出了江西。此时,冯国璋已死,张宗昌靠山已倒,兵无一员,彻底混光蛋了。张宗昌从江西跑到北京,在天不收、地不留的情况下,他跑到紫禁城外的护城河边,真想一头扎进去,了却此生。“到今天,我混成什么熊样了,哪里还有脸见人?”他走到河边正想寻个“吉地”往河里跳时,一只青蛙突然从他脚下窜出,连跳带蹦,扎进水中逃命去了。张宗昌心里一动:“这样的小东西还贪生,我堂堂五尺汉子,也曾领过千军万马,难道就被一泡尿憋死了吗。死了算熊?狗都不吃。不死。我得活下去!我不信俺张宗昌就不能东山再起?”找一个墙角坐下来,拿出烟来,大口大口地喷起云雾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

几袋烟过去,张宗昌灵感急闪,他竟想起了一件事,他“腾”地站起一拍屁股,笑了。“对哩,陆军部还欠我一个月的军饷,我得找他们去讨债!”

原来在张宗昌率军南下时,他就该去陆军部领这个月军饷。可他竟做梦“军饷到江西去筹”,这份饷留作后备呢。也许是天遂人愿,张宗昌留下一个月的薪饷,不想眨眼便成了他的救命绳。他拍拍脑袋,自言自语:“哎哟,怪不得狡兔都有三个家,人不留后手是不行哩。”

张宗昌匆匆忙忙跑进陆军部,竟意外地顺利,一个月的军饷领出来了,总共20几万银元。张宗昌笑了。“俺回掖县哩,买上几百亩田,我的几辈孙子都够受用的哩。管他谁争谁斗,狗咬驴还是驴咬狗去吧,俺张宗昌不问哩!”他把银票揣在怀里,真想回山东。可是,张宗昌几年混军营,早已对土地失去了素有的感情。只是因为他毕竟是从墒沟里长大的,身上还有一点泥土味,所以产生了瞬间的恋土之情,但是,官场的诱惑,却注定了他的命运,他很快就放弃了购置田产的想法。“儿孙自有儿孙的命运,我管这么多么事?我不会永远爬不起,我要找门路,东山再起!”

张宗昌在北京办理军饷时,结识了一个叫许琨的人。此时,许琨正任着直鲁豫巡阅使曹锟漕河军官教育团的教官。在张宗昌只身孑然的时候,有个朋友能谈谈心,自然是件好事。张宗昌去找许琨。

“星门,”他呼着许琨的雅号,说:“你是知道的,我手里有20几万大洋,可我,却又是一个光杆司令,这20几万咋用?我难哩。请你帮个主意。”

许琨皱了阵子眉,还是反问他一句:“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张宗昌说:“先想到的,是想回掖县买地,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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