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擦了擦眼，挤出最和善的笑容：“妈，我是蔚蔚，你仔细看看我好不好？”
韦容青果然盯着她看了许久，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舒蔚心猛地往下沉，她果然，不认得自己！
舒远终是不忍心看她失望，小声解释：“你妈她从你们走了之后，一直有些不对劲。后来摔了一跤，就变成这样。我怕她在北城触景生情，就把人带回这里。好歹是个清静地方。”
“你现在回来了就好，之前来的人把念念的照片给我看过。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至于你呀，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舒蔚感激地朝K投去一眼，后者识趣走远。
她用力挤出笑容，握着舒远粗糙的手解释：“不，爸爸。北城的医学技术还是先进许多，我们带妈回去治疗，说不定很快就能康复起来。”
“再说，念念现在跟他爸爸在一起，妈看见自己的孙子也会开心的。”
舒蔚只是随口说，希望能借此劝说他们回到北城。至少这样韦容青的病治愈几率会高一些。
可偏偏就在她开了口之后，舒远忽然瞪大眼睛，动作猛然一滞。
“你说……什么？”
“念念现在就在北城，你们的外孙。我想妈见到他之后，一定会好起来。”她曾那样渴盼的外孙，如今总算得偿所愿。如果能看见，想来会对病情有所帮助。
舒蔚没料到，舒远的反应太过冷漠：“后面那句，念念现在跟谁在一起？”
“他爸爸、顾辛彦。”
话音刚落，舒蔚才发觉身边的气温忽然降低。那从来都对她和颜悦色的父亲，如今正死死瞪着自己。
她下意识瑟缩了下：“爸，怎、怎么了？”
舒远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凝重的目光先是落在舒蔚身上，继而缓缓往旁边而去，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韦容青。
他略显苍老的面容再也遮掩不住眼底沧桑，就这么握着韦容青的手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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