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他说：“沈伯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个态度，我也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的对我？”
沈浩沉静地看着历牟炀，他一动不动，他就想看看面前这个男人，怎么化解自己心头压着的那块坚冰。
对面冷冽的眼神，历牟炀不想理会，可是，那样的眼神还是深深刺痛了他。
这不该应该是家人的眼神，说句实话，沈浩那戒备敌视的眼神跟，自己小的时候，看惯了太多、太多，向露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相像。
历牟炀不喜欢这样的眼神，还有这样的感觉，很不喜欢。
这样的感觉，不能不叫历牟炀有些伤感，虽然他不想，想起过去，可是，那回忆还是铺天盖地地袭来。
也许是喝了一点点的酒，但是，这点酒根本就不足以叫历牟炀醉，但是，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他还是感觉到了微醺的伤感。
“沈伯伯，您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其实，我跟您、跟所有的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两样，虽然我生在那样的家庭，是身不由己。”历牟炀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可是，沈伯伯您知道吗？越是这样家庭出来的人，在某些程度上，在性格上越是孤单。”历牟炀说道这里。
他深邃的眸显得有些落寞，他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沈若水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哀伤来。
沈若水望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来，她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
他还是那个驰聘在商界那个霸气的精英么？从他的眼神中，若水看到了不一样的他，看到了他隐藏早眼底的那份深深的痛楚。
沈浩没有动弹，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松动，他想知道，历牟炀口中的那份对自己的了解，明白，是什么。
“沈伯伯，您知道吗？我四岁丧母，那个时候的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妈妈被人抬着，脸上惨白的从我面前走过，从那儿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那么细心的嘘寒问暖，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没有人再像是妈妈那样关心着我，什么事情我必须要靠自己，所以，我冷眼戒备着所有的人。”
历牟炀说到这里，自行端起了酒杯，对着沈浩扬了扬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沈浩冷冽的眼神下，失去了自我，在他的漠然神情下，居然敞开了心扉，说起了自己不愿意说起，甚至都不愿意想起的伤心事。
“沈伯伯，您知道吗？一个男人一辈子最在意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妈妈，一个就是自己的老婆，您知道吗？最初的时候，我是那么的不习惯没有了妈妈的生活，您知道一个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浴室被肥皂水眯了眼睛，然后突然大喊妈妈进来，然后突然醒悟，扑倒在浴室墙壁上的感觉吗？”
历牟炀说到这里，声音变了掉，眸中突然浮上了一抹湿气来，他吸了吸鼻子，又说：“那个时候，我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看电视，拒绝看后妈抱着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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