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是深深沉沉。
顾西爵睁开眼睛，目光带着一丝茫然，扫掠过洁白的病房天花板。
“你醒了？”熟悉的柔柔声线响起，他缓缓侧过头去，视线落在梁歆的身上。
梁歆的手情不自禁伸过去，指腹轻慢温柔地抚娑他的下巴，他再极力偏了偏头，享受她指腹的摩娑，哑哑涩涩的开口回应：“醒了。”
他再不醒，不知道她会哭成什么样？他始终记得救护车上她哭成泪人的模样。
眼眶骤然红了，梁歆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愧疚，本来有满腹想好的话语要向他诉说，可是突然之间她说不出口了。
“口渴了吗？”她嗫嚅着，从柜子上拿了水杯和棉签，一下一下地帮他醼润嘴唇。
看到她手掌上缠着的纱布，她不顾一切扑向他的那一瞬间画面又在脑子里闪过，他俊脸白了白：“你，伤到哪里了？”
梁歆看了看扎成粽子似的手掌，在他面前晃几下，语调故作轻松地说：“就一点皮外伤，你看，没事！”
顾西爵放下心来，薄唇便淡淡抿住，微微皱起眉头：“帮我摇起床头。”
“医生让你别乱动的。”她慌忙阻止。
“放心，我皮粗肉厚的。”他挑挑眉。
见他这么说，梁歆只得默默照办，床头摇起，顾西爵始终定定看着她，苍白的俊颜泛上一丝柔情，手抬起想要揽向她的纤腰，却又无力垂下。
“医生说我的手怎么了？”他问她，语气里带了少有的无奈和脆弱。
她把医生的话复述一遍，主动俯下身用双手环抱着他。
“老婆。”顾西爵在她耳畔轻唤。
“嗯？”梁歆浑身一抖，他的唇擦着了她的耳廓，令她感觉到了一股电流窜过全身。
趁着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顾西爵轻轻张唇吸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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