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琴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了,望着黎心悦的眼神闪过一抹凄苦,一抹绝望,甚至是哀求。

 黎心悦无动于衷,无法和姚琴产生共鸣:"当你觉得自己可怜的时候,是否想过,你身边的人可不可怜?心仪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而这个女人呢?在你的宠溺下,无法无天,根本没有一丝人性,你就没有反省过,到底是谁造成这个局面的?"

 黎心悦的话,当头棒喝,将姚琴彻底敲醒。"我,我…"是啊,如果当年她没有心怀恶意,黎心悦不会失踪这么多年;如果当初她对黎心仪好一点,说不定黎心仪也不会落到那种地步去;如果当时她对黎心爱严格一点,纵然不是亲生骨肉,也不会变得如此现实。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不懂得经营造成的。

 长长叹了一口气,姚琴松开黎心悦的手。"说到底,我就是没用。"

 黎心悦听了这句话,心头的火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你一辈子就是这样,浑浑噩噩,从来不懂得反省自我,一味沉溺在自怜之中。你以为你一句没用,就能把你所犯的傻事一笔勾销吗?你以为承认失败,你就能继续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安然无恙吗?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以为自己听天由命,一切都是顺从天意,其实,不过是懦弱的借口而已。争不过人家,就要学会抢,抢不过人家,就要学会拼命。我告诉你,有些人 的成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人家努力得来的,而你安然坐在这里,说你没用,你当然没用了,你要是有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是废物?"

 姚琴怔怔地看着黎心悦,这样的话从黎心悦的嘴里说出来,分外凌厉。"我…"

 "你除了会说我,你还会什么?"黎心悦发泄一通,心情骤然轻松一些,眼看着黎心爱又要偷偷溜走,黎心悦手里的飞刀再次飞出,钉住了黎心爱的鞋尖:"你想走,也要问问本姑奶奶肯不肯让你走。"

 黎心爱转过身,一张又红又肿的脸上努力挤出讨好的表情,却因为这种动作撕扯脸上的伤痕,让她痛得哼出声来。为了避免惹怒黎心悦,黎心爱极力忍痛,低声求饶:“我…我错了,你就饶了我一回。”

 黎心悦冷眼看着她,指着姚琴:“你跪着给她道歉!”黎心爱这种人,不值得为她费神,黎心悦相信,她迟早会惹来大麻烦。

 黎心爱自知眼前的女人不好对付,急忙转身,走到姚琴面前跪下道歉:“对…不起。”黎心悦看着她跪下去,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没有骨头的东西,姚琴就是这样养女儿的?自私,贪心,又胆小,这种小人养在身边迟早都会变成白眼狼。

 姚琴没有看她一眼,从今天开始,她彻底对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寒了心。黎心爱跪下磕了几个头,就匆匆离去,留下黎心悦母女两个人面对面。

 黎心悦走到窗台前,望着楼下坐在长椅子的黎心仪。“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回家,又怕回家。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对不起,我当时糊涂了,以为…我不知道心仪是我的孩子,我更没有想过,这样做,对孩子会不会公平?我只知道,看到那个孩子,我就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姚琴痛哭流涕。

 “那你忘记了吗?黎心仪已经不见了,我爸爸也死了,你忘记了吗?”黎心悦对姚琴这种软弱的想法感到好笑。“就像我,想回来,却害怕回来,最后还是要回来。只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家已经不成家,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而你呢?你付出的代价更大,这个家为什么会散掉,相信你会明白的。”

 姚琴低着头,知道自己无颜面对这个女儿。

 “你过来吧。”黎心悦轻声道:“看看你的女儿。”

 姚琴疑惑,却还是站起来,走到窗台前,顺着黎心悦的目光,看到了黎心仪。“心仪--”

 “即使你无情,她对你始终有心。”黎心悦神情淡淡地,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打扰她的生活,让她获得心灵的平静,不需要为你这样的母亲,感到一丝难过。”

 姚琴闻言,眼泪再次流出来。能看到黎心仪活着,她突然觉得上天对她并不薄。以前总是抱怨,抱怨老天爷不曾给她幸福,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她不曾拥有,而是她一直视而不见。“她能活着,真好。”怪不得林俊禹会花钱医治自己,只怕是黎心仪的关系。17904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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