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定计

魏忠贤心内堵闷,这娃娃皇帝竟是了得,行事说话老辣,撤监军、遣内官之举,尤显其果断和老到。以其年纪,难有如此手段,难道是有了谋士襄赞,权臣辅佐?魏忠贤心寒了,想到手下的一班人竟都是全无主意,又想到经小皇上一番绵里藏针的戳点,便就要有那卖同党求自保的了,看来自己已是动弹不得了,便觉着胃里像灌了银锭子,扯拽得五脏六腑往下坠,涌起一腔怒气,却又灰暗了心。

更想到客氏被赶了去,再不得见了,不免益发神伤,便直想到客氏那雪白的身子,不由得火燥起来,心内的窝火也要找一去处发泄了,便就要去,又是再不敢招摇着来去了,直挨到天黑尽了,才悄悄出了门。

客氏宅邸院子里一团狼藉,到处堆着大箱小笼,女人们里外忙活着。魏忠贤进了内室,见客氏独坐床边,手中捧着一黄龙包袱垂泪,见魏忠贤进来,那溪流便换作了大雨。

客氏本就是个美人儿,虽是徐娘半老,却并未发福,又善保养,依旧是风摆荷叶,杏靥桃腮。魏忠贤见她嘤嘤而泣,梨花带雨,更觉爱怜,本就火烧着,遂揽入怀中,松开罗衣,酥胸半露,一阵揉搓,女人却没有反应,依旧是凄凄惨惨戚戚。魏忠贤便觉无趣,放了手,取过包袱,在床上摊开,里面是一小函,开启一看,竟是些头发牙齿指甲,便心里一阵呕:“怎存得这些腌臜物!”

“莫乱说,这都是先帝身上之物,乳牙、胎发都不曾失……”客氏睹物生情,更哭得软了身子。

“原来是先帝圣体遗物。”魏忠贤重新包裹了,起身背了手踱着,道:“当今皇上强过神、光、熹三帝多多!唉,万想不到,先帝竟走在了你我前面,使咱家措手不及。”

客氏虽是妇人,心计却不在魏忠贤之下,矫诏杀忠贤前任大太监王安,赐光宗选侍赵氏死,谮杀熹宗张裕妃、冯贵人,革李成妃封,堕张皇后胎,都是客氏主意。

她已听侯国兴说了今日之事,恨得差点咬破自己的腮帮子,魏忠贤一句话惹得客氏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啐道:“也是看小了这髫龄子,毕竟生于帝王家,全不是少年心性,竟使得这把手段!一拳一脚都是高招,别看肌肤不伤,其实脏腑尽毁!

“你看那满朝文武谁个敢出口大气儿,都做了缩头乌龟!你那些‘孩儿’,都是趋炎附势、蝇营狗苟之辈,非但全不中用,缓急之时先自卖了,白养了他们!今儿撵了我和李朝钦,明儿个就罢了你那‘虎’‘彪’‘狗’,后儿就轮着了你!”

魏忠贤知是女人心性,爱把事往狠处想。皇上虽有猜忌,毕竟乳臭未干,丧气了我也就罢了,眼面前儿尚未坐稳根基,还不敢就指了我魏忠贤。再说皇上很念着先皇手足之情,不好就违了遗诏。他若确是个真命天子,今后服帖着哄掇着就是了,便道:“哼!万历以来,三代昏昧,当出英主,今后小心了便是。待诸事随顺了,咱家再接你回来。”

“他是英主,你我便没日子了!你以为那皇子之事他会轻易放过了?”客氏轻叹一声。这事也一直是魏忠贤的一块心病,想起就焦躁难安,却也无计可施,见客氏撅了嘴不说话,一副受了窝囊气的样子,魏忠贤浑身就燥热起来,就去抱了客氏。客氏发泄过了,心下便好过了些,偎在忠贤怀里:“只今日别过,再无那富贵温柔了。”

魏忠贤顿觉着喉中一股酸涩直下丹田,那火就又烧起,对上嘴去吮客氏那舌上香津,一面去解妇人罗带。也是这一阵二人有所忌惮,未尝相见,客氏孤寂久了,又想到怕是最后一次了,又经他一番摩挲,便也烧将起来,将身子迎上,胸前双峰鼓胀起来,便自扯开裙带,一对白皙的丰乳露出,煞是醒目可人,又猴急着去替忠贤宽衣。

看着这肥美的双乳,魏忠贤不由得感叹起来。

就是这对润腻丰盈的奶子,奠定了客氏安身立命、锦衣玉食、八面威风、后妃不敌的基础,成就了他魏忠贤权倾朝野、名震中外、生杀在握、一手遮天的一代枭雄!再是忍不住,捧起来一通揉搓,当下推青山,倒玉柱,俩人滚作一处。魏忠贤将那恼啊恨啊伤啊情啊一股脑施在妇人身上。

待客氏懈了劲儿,魏忠贤便起身穿戴了,又拥着说了些宽慰话。客氏缓过劲儿来,突然蹦出一句:“厂公何不在徐应元身上费些心思?”

魏忠贤心中咯噔一下,但不知应元能否着道儿,也就没接茬儿。直挨到丑时,却是再不敢过夜,急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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