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许婉扬都说不出话来。
段长清僵硬着后背，目光灼灼盯着她，他把自己当成了一张白纸袒露在许婉扬面前，如果许婉扬还不原谅他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许婉扬托着腮，缓缓开口：“是，就算你爱我，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很无理霸道，你完全是违背我的意愿，让我——”
许婉扬的话还未说完，段长清转过身堵住了她喋喋不休打算从头到尾算账的嘴巴，许婉扬唔了一声，懊恼地捶打着段长清的胸口铄。
段长清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贴着她的唇低语，“你听听，这心跳都不正常了，被你骂的一抽一抽的，我知道错了，可是扬扬，请看在菲菲的面上给我一个纠正的机会好吗？”
掌心是段长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许婉扬咬着唇，“纠正？你怎么纠正？你能让我回到五年前吗？你能把菲菲重新塞回我的肚子里吗？你能恢复我的清白吗？”
“不能——都不能——扬扬，你这是要我死的节奏吗？”段长清心痛地抱住许婉扬，心口一阵紧过一阵，他说了那么多，她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伤心绝望中，他的身子慢慢往滑，变成了跪在许婉扬面前，一向高傲的头颅低着，脸颊埋在了许婉扬的掌心，许婉扬一时之间傻掉了。
“你……”不要这样，喉咙里被什么堵住，却说不出口。
“扬扬……”饱含情意的一声呼唤让许婉扬心尖儿一颤，他刚逼着她谈恋爱时很喜欢叫她扬扬，他那种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的态度，感觉她就像他的宠物，他看她的目光也是如此，有一次她忍不住问为什么总叫她扬扬，他笑着回答：“羊羊，温驯又听话，多好啊。”
她知道原由气得想吐血，而他笑意盈然十分高兴。
两人相处的点滴涌出心头，诚如他所说，他也并不全然是霸道可恶的，也有极尽缠绵的爱意，也有极尽用心的疼爱，就这样翻转着，让她左右为难。
“爸爸妈妈——”黑暗中，突然响起了菲菲的声音，菲菲揉着眼睛磕磕绊绊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菲菲……”许婉扬想要走过去抱住她，她却已经摸索着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她一把抱住他们，很用力很用力。
“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菲菲挤进了两人中间，亲亲段长清，又亲亲许婉扬，两只胳膊分别搂着两人，把他们紧紧靠在一起。
这么显而易见又单纯的目的，让许婉扬心里一酸。
“婉扬，让菲菲有个完整的家，好吗？”段长清适时地再次恳求。
许婉扬心里又酸又涩，哇啦一声哭了出来，手臂一伸，抱住菲菲和段长清，毫无形象地呜咽起来，菲菲听到哭声，也跟着哭起来，段长清却咧开嘴笑了，揉了揉母女俩的发顶，笑着呢喃：“女人啊，真爱哭。”
这一哭，意味着与过去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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