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柴思事件

作者:约瑟芬·铁伊

“我总是觉得奇怪,”班·卡利说,看着小法院里挤满在长凳上看热闹的民众,“怎么会有这么多自视王公贵族的家伙们,星期一早上都没事做,全跑来法院。不过,我也得承认这些家伙来自不同阶层。你看到那个开运动服饰店的女人没有? 后一排座位上,戴着一顶跟她紫色妆或头发不搭配的黄帽子。如果她把店交给那个叫葛得芙瑞的女孩看管的话,那她今晚一定会发觉钱有短少。那女孩十五岁时,我接过她的案子。她从学会走路时就开始偷钱,到现在仍在偷。相信我,不能让女人独自掌管收银台。还有个叫安鲍宁的女人。这是我第一回在这法院看到她。不晓得她怎能忍到现在才来。她姊妹有金钱上的纠纷。没有人真正知道她把钱花在哪儿。也许有人勒索她,只是不知道是谁。我禁不住想起白鹿酒馆的酒馆侍者亚瑟·瓦利斯。

他每星期得付三种不同的罚金,还可能有新的判决出来,酒馆侍者的薪水是不够的。“罗勃让卡利滔滔不绝地嘀嘀咕咕,但没有听进一个字。他忧心忡忡地环顾出现在今天法庭的观众,他们不是往常出现在星期一法庭里的那些游手好闲的无赖。消息显然已传开了,经由神秘的米尔佛德镇流言管道,他们是来看夏普家被审理的。

通常法院里叫人不快的气氛是由穿女人服饰的同性恋男人,及他们聊天评论形成的引人昏昏欲睡的搴塞语声所组成。

他看到一张脸,一张应该满含敌意的脸却奇怪地充溢着友善;是乌殷太太,他上回见到她是在埃尔斯伯瑞,草地边巷里她可爱的小花园前。他无法把乌殷太太归类成敌人。他喜欢她,尊敬她,并因终将披露的真相而为她感到难过。他想过去向她问好,然而此刻情景却像是一盘摆开的棋局,而他们分属不同颜色的棋子。

格兰特还没有出现,但哈勒姆到了,正跟一位警官说话,是那晚流氓闹事而到法兰柴思处理的警官。

“你的侦探进行得怎样了? ”卡利在他不停的聒噪中停下来问。

“还好,只是问题不小。”罗勃说。“我们还找不到线索。”

“一个女孩对抗一个世界,”班嘲笑着。“我简直等不及亲眼见见这个粗俗的女孩。我猜在她收到那么多的慰问信,以及结婚的要求,和被比拟为圣女,她肯定会认为警察调查庭这个竞技场太过鄙劣。她被邀请上过舞台吗? ”

“我不知道。”

“我想她妈妈会阻止的。那边穿着棕色套装的就是她,看起来是理智型的女子。

我无法想像她怎会生出那样一个女儿——她是被领养的,对吗? 一个可怕的警告。

我总是提醒自己,人们对同住一屋檐下的人可以了解得那么少。

在翰格林的一个妇人有个女儿,就母亲来说,女儿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有一天女儿在一气之下离家再没有回去,几乎疯狂的母亲哭哭啼啼地到警察局报案;警察后来发现那位从来没离开过母亲一个晚上的女儿事实上是个已经结了婚的女子,而且有了孩子,她只是接回孩子,去跟她丈夫同住。如果不相信班·卡利的话,可以去查查警察的记录。顺便提醒,假如你不满意你的侦探,通知我,我可以介绍不错的给你。轮到我的案子了。“他依从法官的指示站起,一边继续他不断的独角戏,谈论着法官的外观,可能的情绪等等。

三个例行公事似的案子接续着被审理——那些老江湖显然已经非常熟悉法庭作业规则,他们老练地配合进行正确的程序,毫无障碍;而罗勃半期待着有人会叫到“你慢一点儿,可不可以呀! ”

接着他看到格兰特静悄悄地走进来,坐到记者席后排的观众位上,他知道时候到了。

她们在听到念她们的名字后一起进来,走到那排可恶的小椅子上,神情就像她们只是到礼拜堂做礼拜找着座椅似的。是的,是像那样,他想:眼睛闪现的是安静观察,态度是静待表演开始。然而,他乍然间能够体会此刻若是琳姨站到夏普太太的位子,他的心情会是怎样;第一次完全了解到玛莉安是如何忍耐地看着这场折磨她母亲的场面,即使巡回法官最后洗刷了她们的污名,又有什么能补偿她们所曾经历过的种种? 对贝蒂·肯恩的刑罚要怎样才适当,才能大快人心? 罗勃基于老式作风,是相信因果报应的。他也许不会像摩西般要求以眼还眼,但是他绝对同意:重罪重罚。他也绝对不相信只要跟牧师忏悔,再答应改过就能使一个罪犯变成让人尊敬的好公民。“真正的罪犯,”他记得有一晚,凯文在冗长地讨论刑罚改革之后说,“有两个僵固的特质,也就是这两个特质让罪犯之所以成为罪犯;极端虚荣浮华和绝对自私。它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两面,而且根深蒂固的深植于皮肤底层。要改变它,就像想改变一个人眼睛的颜色那样荒谬。”

“但是,”有人反驳,“也有具极端虚荣浮华和绝对自私特质的人并不是罪犯呀。”

“那只因为他们把他们的妻子当牺牲品而不是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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