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棉棉

也许你觉得HIGH是件很高尚的事,是某种自我完善的过程。那些灵魂的内容比平时丰富,对唯美的要求更加高。尽管你知道这是一个假象,但在这过程中你感悟到的东西很多,好像没想到的事都想到了。你的新陈代谢加速了,你去感觉它,它就对你很好。你的自我保护性在增强,因为你有渗透性了,你的尖锐是别人觉察不到的,因为你自我完善得太好了,你整个人像个贼似的。你觉得它是上帝赐给你的礼物,它绝对木会让你有负罪感,因为你觉得它很纯洁,它是跟神沟通的钥匙,你所有的压抑和自卑全无踪影。现在我可以跟你说出这些道理,我相信你一定认为我说得对,尽管你嘴上不承认。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是一个对毒品有所认识的人,不是吗?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作为一个“飞行大队队长”,我告诉你别去碰任何化学的东西,哪怕是三块钱一瓶的药片。因为你很快就会发现,你需要不断地加大剂量,没完没了,所有的一切开始无聊,到最后你整个人会被它彻底偷走。化学的东西会带来厄运,这点你总承认吧?你看看我,不是吗?我们别玩这些,因为玩不起。如果你想上升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你是个吉他手,你比较弱智,显然很难要求你用自己的脑袋让自己HIGH,如果你实在想HIGH,你可以用渔父之宝润喉糖加 ESPFOi:SS3咖啡,这是我们——经济条件不高的中国小孩想出的方法,它很快就会让你活在假设中,我相信有时可以假设自己在上升,有时就真的上升了。假设,是件很过病的事。

别说得那么严重,我只是偶尔走进药房买药而已。

我觉得你从纽约回来就变了,你太喜欢HIGH了,每天就想这一件事。相信我,别玩这些,我们应该找到我们 自己HIGH的方法。

BE STONE是一种多么好的感觉,我需要这种温度,在我感觉中它是那么自然,我就应该是时刻HIGH着的一个人。

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现在给我吃你的药,如果我们现在在一幢大厦里,如果我们的面前是光滑洁净的大玻璃窗,如果你说你想跳下去,我想看看你跳下去的样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要看这个过程,因为看不到这个过程我是没反应的。我会觉得因为我是你朋友所以才木拉你。

我看着小虫,小虫看着我,我们看了一会儿,我说真的,你要试吗?

那是你,你是LOW,我是HIGH,我们不一样,你心理阴暗。

小虫去了一下纽约,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他很快在药房里发现了~种三块钱一瓶的药(由于我木想让其他人再去尝试,所以我不能说出这药的具体名称),他发现这药的感觉很像,吃了以后给他速度。第一天是三粒,他开心得不得了,第二天是五粒,第三天他没有吃,第五天是七粒,这个时候他发现他的生殖器开始缩小,这是他最怕的。

所以他来告诉我。他是这样的,有什么令人担心的事发生他会马上告诉我。他的那张脸像是参加了一年的PARTY没睡的样子,事实上他已经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了,眼角往下损,眼睛是抖的,脸上多出很多青春痘,嘴角正下方是烂的(我想那是因为他吸了毒太兴奋而咬破的)。

化学的东西就是这样,爽了以后马上就回赠你加倍的狗屎。

而我说了我该说的,就不再说第二次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他决定让毒品来主宰他的生活,我想我也得尊重他的选择,就像那些迪厅里的“摇头派”,那一张张没有灵魂的漂亮脸蛋。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成长的过程,小虫也不例外,我不会因为他是个艺术家就对他特殊。

但是他很快停止了吃那种药,他对我说还是回到自己原先的那套生活中去比较踏实,他告诉我的那天晚上,我点亮了家里所有的蜡烛,我泡了一壶乌龙茶,我说好孩子,现在你可以假设这是一壶毒蘑菇。那晚我做DJ.放音乐给他听,长时间地看着烛光在音乐里走动的形状,我们又一次感受了共同上升并且时不时有顶点出现的状态。我想做这些音乐的人可能是吸毒的,但那是他们的事,这个世界总有些人吸毒,而大部份人是不吸毒的。

一个月后,小虫对我说他持续低烧已经两个星期,还拉肚子,而且还有更严重的。我说你什么意思?他说来,跟我来。他把我拉到厕所,他脱下了他的裤子,他没有穿内裤,他拿着我的手,他说你摸,我说干什么?他拿着我的手摸他大腿内侧,我感觉他大腿内侧的肌肉好像隔着层什么,是死的。

我说这里好像应该是淋巴,你的淋巴好像是肿的。

小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看着他的两腿之间,我再看小虫的脸,他颈部挺直,头朝上,目光如下穿过我的脸,然后正视着前方,他说我想过了,想来想去,我觉得我得了艾滋。

在美国我见过一些艾滋病朋友,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脖子肿起来的话,那就说明我快死了。

这时小虫的拷机响了,他找了一自,我说谁拷你?他说不是我的,我没带拷机。

我说那刚才是什么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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