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商埠

作者:祝春亭 辛磊

潘振承在运河边救下小馨叶姨侄俩,这为他们续一段生死情缘埋下伏笔;潘振承赶到京师,获悉陈寿山在刑部大狱自杀;少东主死得蹊跷,迷雾重重,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呈献地球仪成了钦案;图尔海假惺惺表示愿意去刑部斡旋,要潘振承去筹四十万两银子解救主人;潘振承疑窦丛生,图尔海这般关心陈氏父子,他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馨叶姨侄

日薄西山,挂在天边的霞云由红转紫,渐次泛青,悠悠地一缕一缕洇化成水墨状。白天还黄水浊流的运河,给暮气染成乌青颜色,如一条巨蟒横卧在广袤的北国大地。河面依然行船如织,渔火星星点点,像萤火虫在水面飘浮闪烁。

右岸的官道,行人车辆渐稀。潘振承趴在骡子背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耳边依稀萦绕着哒哒的骡蹄声和行船的橹桨声。潘振承太困了,一个月的旅程,没敢睡一个囫囵觉,他常用坐骑打盹的方式缓解疲劳,使自己不至于累垮,又不会耽搁行程。

潘振承有个老乡在沧州驿站做驿丞,老乡说广东贡船十二天前路过沧州码头,护贡使只拿勘合签字,没要驿站的供给,他们在码头食铺打尖后,便匆匆解缆北去。照日期推算,此时少东主已经到了京师。潘振承希望贡船发生小小的意外,搁浅或者塞船。他贩茶也曾遇到过塞船,南来北往的漕船互不相让,足足困了三天。潘振承果然看到贡船,看到少东主,他惊喜万分,朝少东主奔去。突然天塌地陷,耳边轰隆作响,“少东主!”潘振承猛喊一声,醒了过来。

原来骡子失蹄,他和骡子一道摔倒在官道边。潘振承急忙检查贡品,算是万幸,玻璃彩球完好无损,贡品盒也没损坏。背篓用硬藤编织,既有柔性,又有韧性。潘振承贩运过瓷罐茗茶,知道怎样包装才经得起颠簸摔打。

骡子死了,这一路上跑死三头骡子一匹驽马。潘振承悲戚地合上骡子眼睛,摇摇晃晃站立起来。天很黑,乌云遮月,夜风一阵一阵吹来,带着北方的干土气息和丝丝的凉意。运河大概离得很远,官道两旁是荒滩和庄稼地。潘振承背着藤筐朝北走,这才感觉到浑身筋骨痛。没走多时,前面来了一辆空马车,潘振承拦下马车,承诺多给钱,要车夫快马朝北奔跑。

潘振承躺了下来,伴着马车的摇晃很快坠入梦乡。

不知何时,摇摇晃晃的马车慢慢停下,正在打呼噜的潘振承陡然惊醒,叫道:“车把式,怎就停了?”车夫答道:“人要进食,马要喂料,要想抢快就得填饱肚子。”

天色大亮,北方的旭日橙黄透明,天边没一丝霞云。官道的左侧是运河,河面照旧行船如织,岸边泊着十多条船只,大多是当地的筒篷小船,小船冒着袅袅炊烟,散发出小米粥的香气。

堤上有一个简陋的凉亭,亭盖披着厚厚的芦苇,亭柱没有油漆,柱子还残留着没有剥尽的树皮。陋亭名叫未名亭,粗工简造,前后也不靠村镇,在北运河却小有名气,相传圣祖皇帝曾在这个凉亭喝过茶。皇帝未给凉亭赐名,静海县的官员和乡绅都不敢给凉亭取名。亭子几经翻新,旧貌始终没有改变。帝王遗风加上乡野情趣,南来北往的旅客,都喜欢在未名亭小憩。凉亭外有几个小食摊,还有游贩拎着烙饼馒头叫卖。潘振承不敢耽搁,到小食摊买了双份烙饼卤菜。车夫忙着给马喂料饮水,潘振承不便催促,坐在堤岸的石块上大口嚼着烙饼。

堤岸另一侧是大片灌木丛和芦苇滩。芦苇摇曳,钻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一个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妇人拽着女孩,跌跌撞撞朝堤岸跑来。

“老爷……救救我们……”女孩扑通跪在潘振承跟前,气喘吁吁。

潘振承目光倏闪:“出什么事啦?”

女孩神色惶恐,瑟瑟颤抖道:“有人追杀我们。”女孩母亲没吭声,她浑身汗水淋淋,目光充满乞求。

潘振承手搭凉棚朝远处眺望,看不见追赶的人,但能看见灌木和芦苇在摇曳。这时,车夫已经套好马车,催潘振承上车。女孩哭泣着朝潘振承磕头:“老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来世当衔环结草报答恩公!”潘振承不再犹豫,拽起女孩:“同你娘快上马车吧。”

三人疾速上了马车,车夫扬鞭赶着马车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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