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当官,鸡犬升天。一人当了皇帝,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呢?怕是连老鼠也得给顶纱帽!

于是,在袁世凯称帝即将成为事实的时候,一场萧墙之内的肉搏战,在袁家展开了。

自从袁世凯把他的总统府安在中南海,这片著名的皇家园林,便再无安宁之日,500余亩的水陆面积上,连树木、花草鱼虫都在吵吵闹闹,到了筹安会出世之后,这里的吵闹演得更烈了。这不,袁世凯要做皇帝了,袁世凯的妻妾儿女们的面貌自然要随之改变。不想,这也成了吵闹的缘由--

这一天,袁世凯的四子克端、五子克权、六子克桓、七子克齐和八子克珍接到了"大典筹备处"送来的"皇子服",一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立即穿戴起来,并跑到将要更名为"新华宫"的原总统府内拍了一张照片,欢欢喜喜地拿着到处张扬。孩子们好稀奇,张扬就张扬吧,也没有人理会。唯有长子袁克定,十分注重这件事,他从四弟克端那里找来照片,认真的端详,比量起来。往日,在弟兄们行当里,袁克定表现得最为大度,处处像父亲的模样,给兄弟们的榜样,以关怀体贴。他自信,他是正出,是长子,老爹当了皇帝,太子属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自从《顺天时报》事件出来之后,老爹不仅一怒动了家法,还从此明显地远了他。袁克定不得不动摇了自信;何况他当年在彰德骑马时摔坏了一条腿,左手掌也因伤而不再长皮了,老爹早有言语,说他"六根不全"不能"君临万民"。所以,筹安大典越紧张,袁克定越是注意自己的命运。五兄弟的合影一到手,他便逐个审视。最初,并没有发现什么,五兄弟的皇子服都是仿照英国宫廷内的式样,一律黑色尼料,上身大礼服样式:前身仅及腹上胸下,后身长过臀部,胸襟上满是一横排一横排凸起的金绣,不开缝也不系钮;下身是西装裤,两侧各绣一条金线;帽子扁扁的,上边饰有一大溜黄色的绒毛。五兄弟身上还佩着金色的绶带,绶带下端悬着佩刀。袁克定边看边想,跟自己的一样样。正是他想把照片还给四弟克端时,却又一眼发现了秘密:这五个人胸前的金花竟不是一个图案,老五胸前是麦穗形的,其余四兄弟胸前全是牡丹花形的。袁克定锁眉了:"这是什么缘故?"袁世凯一共7个儿子,袁克定编着故儿把他们的皇子服都验看了个遍,结果发现,除二弟克文金花和五弟一样,其余15人都是另一样,袁克定犯起思索来。

原来,在紧罗密鼓筹安的同时,立太子的事亦在言论中。由于袁克定的"六根不全",袁世凯觉得他不能"君临万民",便曾露出口风,要在二子克文或五子克权二人中择一立为"太子"。克文极聪明,有才气,袁世凯常在人前夸他是个"天才"。克权待人诚恳,学问也不错,像一副办大事的苗子。这些议说袁克定都听到过的,现在,由皇子服引起的对比,由对比引起的联想,袁克定不安了。袁克定为争"太子"席位是不遗余力的,《顺天时报》之外,他早查阅了宗法祖制,他懂得世袭的核心是"立嫡立长"。为此,他早已刻了一颗金印,名为"大皇子印",并屡屡向亲友出示,而亲友也在厂头和信函二称他为"人皇厂殿下"。现在,他的大皇于地位小稳,他将刘着:弟或弟俯首称臣了,他怎能甘心。于是,他匆匆跑回稿禄居,找到乞娘氏,并凡守着:姨太李氏以及四弟克端夫妇、还柯已的人人、姨人太和孩子便大闹起来,说老爹不顾:法祖制,老爹偏心眼,工后说:"如果人爷要立二弟为太子,我就杀了二弟;如果爷要?"弟为太子,我就杀了五弟!"

老娘日本求日失宠日已对任何事心灰意冷了,听儿子要动刀动枪,家中要闹滴了,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对着儿予说:"这怎么了?这怎么了......?!"

听说大哥因为太子,事要动杀机,袁克文笑了。心想:"大哥吁,你的心胸太狭小了吧。太子.又怎么样?我已再=三再四奉劝老爹,千万不要肖皇帝,那不是个好差使,会落万人骂的。老爹的皂帝我都反对他去当,难道我还稀罕那个太子?你把我看得太小了!"袁克文,是个"有酒且高歌"、"逢春复伤逝"的花花公子。学问是极好的,琴棋书耐无精通,更是广交三教九流的朋友,讨厌官场上的应酬,一心要做社会名流。高兴的时候,便邀一群党朋,花天酒地的混几日;作诗填词绘画自是少不了,有时还到梨园中打一炮。有一次他和梅兰芳同台演《洛神》,演毕,梅兰芳画鸡竹相赠。袁克文提笔补了一争七绝:

行思画重宣和谱,千载梅家又见君。雄汉雌秦超象外,漫持翠帚拂青云。还有一次,他约朋友范君博去看戏,听说是演《惨睹》,他来劲了,跳上台去,一定要扮演建文帝,还要拍剧照。后来范君博了!这幅剧照题诗评他:

有脚不踏河北尘,此身即是建文身。闲僧满腹兴亡史,自谱工商唱与人。这位"自谱¨淆唱与人"的花花公子,怎么有心肠来当太子,作

皇储呢?听到大哥要杀他的时候,他正在梨园中欣赏一位坤伶送给他的一张裸体剧照,人劝他"是否躲躲",他除了说。上边那片话之外,还说:"让我为这张剧照题首诗再说。"说着,挥起笔来:

并头交颈镜中窥,相对何须更画眉?此是同心双结子,曾茫袖底系人思。诗写好了,这才回家。

中南海里正为要发生"血案"而焦急,家人一见克文回来了,都劝他"赶快回避",他却微微一笑,走进自己房里,展纸挥毫,写起"明志"诗来:

乍着微棉强自胜,阴阳向晚未分明。南回寒雁掩孤月,西去骄风动九城。驹隙留身争一瞬,蛩声吹梦欲三更。绝岭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袁克文把这尚谢辞太子的《感遇》涛写好后,恭恭敬地送到

老爹袁世凯面前。袁世凯把诗仔细看了两遍,摇首叹息着,说:"既然是,个扶不起来的天子,也就只好不扶他吧。"

自从《顺天时报》事情闹出之后,袁世凯便不看报纸了。他不想再从报上得到什么"兴奋",他细想过,那都是假的:捧你上天,也还得看你上去上不去?贬你入地,也还得看你该不该人地?舆论总是随着权势跑的,就跟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一样。袁世凯抱定主意:宠辱不惊,任庭前花开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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